应暖笙在蓝月谷一待便是大半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是昭苏的二月鲜花祭祀大典也未参加。
后来也是从望舒处得知:黎若被幽都王封为昭苏封灵卫统帅,御昭苏羽林军,掌幽都生杀大权。
蓝月谷的海棠漫天,在微风中如海浪一般翻涌如链。
漫天的粉红,温暖又浪漫。
望舒嘟着小嘴,“主儿,奴觉得黎若殿下刚拒绝您的心意,便好巧不巧在此时封爵,这两者恐怕脱不了干系!”
应暖笙看向庭院的海棠花,轻声道,“黎若他不是这样的人。”
话虽这么说着,却不自觉捏紧了手心里的杯子。
“黎若殿下如此重权,辜负您的情义,您还这么信任他……”望舒急了,“主儿,您!您真的动心了呀!”
“好了!”应暖笙白了她一眼,“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会儿,下去吧。”
望舒咬了咬嘴唇,福了福身退下了。
没过一会儿,门外又有了动静,应暖笙火上心头,“跟你说别烦我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
说着一扭头,看到黎若正立在门口。
他一身墨黑鎏金战甲,金丝高束,英姿勃发,只是肩甲上依旧镌刻着鸢尾花图腾。
应暖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昭苏的护卫铠甲。
这么想着,忍不住托着腮白了他一眼,“恭喜升官啊,黎若。”
他没做声,只是沉默着走了进来。
应暖笙反感他这副不作为的样子,直接一弹响指——后者瞬间脸色一白,捂着心口痛苦地半跪在她面前,十分狼狈。
应暖笙歪着脑袋支着下巴看着他一脸的痛苦之色,另一只手指尖轻叩桌面冷笑道,“小时候在你身上练手的噬心蛊,你还没解开啊?黎若哥哥,你可真是笨得可以啊。”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感才渐渐褪去。
黎若捂着心口踉跄着站了起来,依旧有些喘息,只是默默看着她。
应暖笙看着他虚弱无力的样子。
猛然想到他之前生死不知躺在药庐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面上却依旧嘴硬道,“从前你可不愿踏入蓝月谷半步的。”
黎若在她面前落座,答非所问,“听闻你这些日子总是不好好用膳,如今整个人都清瘦了。”说着一挥手,门外鱼贯而入一些侍女,个个端着食盘,盘中放置着清透可口的美食。
应暖笙看也不看,“我清瘦关你什么事?阿耶给你的是蓝月谷总管的职位吗?你管那么宽?”
他愣了愣,面色微红,叹了口气,“幽都王派我为你送些你爱吃的,还允准我来看你,你……多少用些。”
听到他这番话,应暖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觉得我吃不下饭是因为你?”她假模假样冷笑了几声,忍不住又有些哽咽,“是……我是吃不下,我不像你,没心没肺!像你这种人,又怎知真心可贵!”
他笑了笑,只是看着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神色空洞,幽幽道,“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应暖笙看了看他,忽然落下泪来。
他面上一僵,下意识探过身想为她拂去泪花,手却停滞在一半,还是缩了回去。
应暖笙见他如此,气更是不打一出来,往外一指,“你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明日就离开昭苏,你就在这儿好好享你的王权富贵吧!”
他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纵然应暖笙眼含热泪望着他。
最后却什么都没开口,往外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应暖笙才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立在门外,听到她的哭声,心如刀割,却没有其他办法。
“出去走走也好,你们跟着她,切记护她周全。”后面的话却是对影卫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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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直到月上阑干,望舒才哄睡了应暖笙,蹑手蹑脚退出了寝卧。
烛火昏惑,应暖笙不慎安眠,也因确实劳累,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忽然熄灭了。
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一抹银白落在她床边。
黎若换了一身便衣,优雅清贵。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又伸出手探她眉间,“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他说着,怔怔地看着掌心的相思子,喃喃道,“希望这相思子……真的可以护你一世无妄。”
思忖了片刻,还是放进嘴里,俯下身子将药渡给了她。
随着药渡尽,他也不离开,长睫一颤,一滴泪落在她枕边。
他退回原处,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笑容平和且从容,“从今以后的路,你都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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