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陈金亮把行李背上,林青松抱着女儿。
陈青珠的头上包着头巾,身上穿着长袖长裤,还穿着棉外套。
一行人就往郊外的雪峰禅寺去了。
“要不,我们在门口找个地方坐一下,阿松你先进去看看,孩子还没有满月,我身上还没有干净,不适合进寺庙。”陈青珠到了寺庙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月子里,老人家都说月子里的女人身上晦气,不适合拜神佛。
其实,林海芝一直有些想不通,人的孩子的营养基本也是经血的另一种形式,孩子不晦气,但是经血的供给者反倒是晦气?
陈青珠让大哥一起到门口的大杉树下坐着,自己则接过丈夫手中的女儿。
这会儿是正午,阳光正好,因为雪峰寺在山里的缘故,所以也不觉得热,就是枝头的蝉鸣声有些大。
林青松也知道这个说法,女人在月子里和特殊时期比较晦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反正是祖祖辈辈就这么传下来了。
往年也有人不注意,就像之前过年,迎神的时候,拿火铳的人就有被崩到的。
听说是因为那家的女儿不注意将带经血的内裤和男人的衣服一起洗了,衣服晦气了,冲撞到了神灵才会被火铳崩伤了,幸好只是烧伤,不是太严重。
这么想着,林青松就到了山门外,结果被告知需要收门票。
“门票一人五分。”守门的老头说到。
林青松往口袋里掏出两角正要递给守门人。
“咦,果然是林施主呀,师父说你今天回过来,让我来看看呢!”传光小和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大叔,这是方丈的香客,林施主的家人呢?怎么不见小娃娃?”传光小和尚自己这个小孩问着另一个小小孩。
很快他就看见杉树底下的三人。
“林施主他们怎么不一起过来?”传光小和尚问。
“哦,那个我老婆还在月子里,进寺庙不知道会不会惊扰佛祖,要不你去问问?”林青松顺着传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家人。
“?”传光小和尚还不太明白,可是师父都已经见过他们了,还让他们过来了。
“去吧,问问去吧?”林青松坚持。
小和尚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不太明白,但还是应了声好。
方丈阁几乎是在寺庙的最里层,小和尚微微有些喘气。
他在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直到里面出来了声音“传光,进来吧。”
传光双手合十,恭敬地施了一个礼“师父,林施主他们已经到山门外了,只是林施主的妻子还在月子里,身上晦气未尽,担心会冲撞了佛祖。”
在蒲团上打坐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好似古井的眼睛看向了小弟子。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众生平等,让他们毋须介意,直接进来就是。”大和尚朝弟子说了一声。
于是传光就又出门去了。
林海芝在妈妈的怀里看着这个自己前世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寺庙,再次回到这里,好像斑驳的记忆开始清晰起来,仰视着往外延伸又向内回勾的檐牙,上面的色彩一如回忆里的那般鲜艳明亮。
一闪而过的白影应该就是大雄宝殿前的鱼池栏杆了,自己曾经在那边吓哭过。
脑海中闪现过年三十晚上大殿明亮的烛火,还有那首歌:阿弥陀佛多重要,四大金刚排,菩萨保佑……
林海芝回忆起过往的一切,感觉迟钝的脑子在妈妈的脚步声中慢慢地清明起来。
很快他们被带到方丈阁的茶室里了。
大和尚盘坐在茶桌前,慈悲的目光在氤氲的轻烟中慢慢浮现。
“来了,坐吧。”大和尚示意我们坐下。
“这两日小施主可还好?”大和尚的目光转向了爸爸怀里的自己。
“哇哇哇”好像不那么咳嗽了,林海芝也将目光转向大和尚婴言婴语起来。
一旁林海芝的父母异口同声到“这两天的确好多了,很少咳嗽了。”
“果真?嗯……,看来小施主果然与佛家有缘。”大和尚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听懂了小孩的话。
“哇哇哇”咦,你能听到我在想什么!?林海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芝芝,这?”林青松有些咋舌,怎么感觉这两个毫无关联地人好像在聊天,而且自己的女儿还一副收到惊吓的模样?
如果林爸爸去过二十多年后,会发现那时候有一句话很适合形容眼下的情况:跨服聊天!
重点是看上去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
“莫怕!”大和尚依旧慈悲地看着婴孩,刚出生的婴孩总是让人心生温暖和不忍,每年山门外都会有很多的被遗弃的婴孩,或是残疾的男孩,抑或是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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