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附郭县的知县,他根本没有一般知县百里至尊的那种威风。
相反,在皇城脚下当知县,他得夹起尾巴做人。
平日里连坐个大一点的轿子都会纠结很久。
担心会碰上某个达官显贵,招来不测之灾。
如今唐伯虎手中居然出现一枚凤鸣宫的腰牌,那可了不得。
须知这玩意儿是不会出现伪造的,因为伪造也没人敢用。
大内皇城是什么地方,那是高手云集之地。一个陌生人拿了腰牌进宫,必须由宫中内侍陪同,方可自由进出,否则一个陌生面孔很容易被大内侍卫拦住,继而被当场拿下。
唐伯虎作为一个声名不佳的二流子。
在知县大人看来,大概率是不会去偷腰牌来显摆的。
因为偷那玩意儿可是重罪,且根本无利可图。
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还说是德庆长公主赠送给他的。
但凡脑子没有被驴踢,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但唐伯虎又不肯说出德庆公主是怎么将腰牌赠予他的。
涉及到宫中的事情。
让小心翼翼的李大人着实费思量。
唐伯虎叹道:“李大人,此事涉及公主殿下的隐私,所以不能详细相告,还望大人见谅。”
开玩笑,朱扣儿当了华夫人的干女儿,这事连华府中的下人都不知道,也许华文华武两个浑浑噩噩的家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将此事告诉一个七品县令。
李尚勤敛容作色:“好,本官言尽于此,唐伯虎,你好自为之。”说着,拂袖而去。
……………………
长安县的县衙
李尚勤在二堂的办公房迎来了一个手执拂尘,趾高气扬的宫中内侍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名叫小桂子的内侍约摸十四五岁,白白净净,说话却老气横秋:“李大人,刘公公说了,唐大财是他看好的崽,如今他被唐伯虎重伤成这样,刘公公很生气。还请李大人秉公办理,严惩凶手。”
那妇人哭哭啼啼,咬牙切齿的道:“没错,一定要杀了那死贱胚。那贱胚忒也阴毒。居然断了我儿的子孙根,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他和张翠花那贱人都要死。”
此人正是唐广德的原配妻子刘氏。
李尚勤唯唯诺诺地道:“刘公公的话,下官谨记。请刘公公放心,下官必定秉公办理,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小桂子点点头:“嗯,刘公公会记住李大人的好,咱家这就回禀公公。”
李尚勤连连点头哈腰:“好好好,替下官给刘公公问好哈,小桂子公公慢走。”
刘氏却没有尾随小桂子而去,而是大模大样地坐下来:“李大人,民妇想知道大人怎么对付唐伯虎?”
李尚勤的嘴角抽了一下,本官如何断案也需要你个商贾之妻指手画脚?若非看在刘公公的份上,你连县衙的门都进不来,当下不悦的道:“唐刘氏,本官自会秉公断案,请回吧。”
刘氏杏眼一瞪,冷笑道:“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么?瞧不上我这个小妇人?”
李尚勤怫然作色:“唐刘氏,你别仗着唐广德当年那点关系,把刘公公搬出来吓唬本官,送客!”
门外的衙役进来:“唐刘氏,请吧!”
刘氏却坐着不动,冷冷地望着李尚勤:“唐广德那点关系?哼哼!李大人可知,我家夫君之所以能发家致富,攒下亿万家财,是因为谁?”
李尚勤漠然地乜了她一眼,不搭话。
“李大人又知不知道,前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刘顺可是我的堂叔,而刘瑾之所以这么快就遣人到县衙提点李大人,是因为他是刘顺的义子。我夫君当年能拿到皇商的资格,也是因为我和刘顺的关系。你真以为唐广德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搞定宫中的关系啊?”刘氏嚣张地说道。
李尚勤脸色一下子变了,原来这女人和刘瑾还有这层关系,倒是不可怠慢,当下脸上堆起笑容:“是本官怠慢刘夫人了,抱歉,抱歉。”
刘氏冷冷一笑:“李大人现在可以跟我讲讲怎么对付唐伯虎了吧?”
“好,本官决定……”
……………
翌日。
县衙大牢。
唐伯虎继续坐在稻草上发呆。
他本以为凭着那块腰牌和华太师府上首席客卿的身份,用不了多久就能风风光光地出狱。就算受罚,顶多给唐大财交点汤药费就完事了。
毕竟唐大财咎由自取,殴打张氏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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