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真的只是无能,真的没有贪赃枉法啊!请太子殿下明察啊!”
刺史府中,章程一见到周牧,就哭爹喊娘的大叫起来。
“再叫就掌嘴!”周牧看着他冷冷道。
章程立即不叫了,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你到底只是无能,还是贪赃,你不必多说。我会审问你的僚属,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我自有论断。”
“现在,我只想问你,凌州城一向富庶,是怎么会在你手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提起这个,章程更委屈了:“太子殿下,这是我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啊!”
随着章程的叙述,周牧才渐渐了解了前因后果。
原来,之前章程一直担任提学的职务,但他不通庶务,在地方为官,即使是事务比较少的提学一职,也一向政绩不佳。
他也自认没什么能力,已经认命,准备在提学的位置上干一辈子了,所以也从来没有给别人送过礼,也没有想走任何门路。
但在一年之前,他却忽然高升了刺史,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诧异。
不仅仅当上了刺史,还是凌州刺史!
凌州可是一个富庶之地,这个刺史绝对是人人想要的肥差!
可明明他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既然朝廷的命令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他自然还是要去上任。
章程高高兴兴来到凌州城,当上刺史没几天,本来的兴奋心情瞬间凉了一半。
说起这事儿,章程都快哭出来了。
“臣很快发现,凌州城的财政和钱粮情况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臣的前任挪用仓库中的存粮,几乎把凌州的粮食搬空了。”
“整个凌州的各个仓库加起来,可以存放两百万石粮食。”
“也就是说,凌州光是粮食就亏空两百万石!”
“不仅如此,凌州城库房中的存银也与账目完全不相符。”
“从账目上看,府库中应该有五十万两白银。”
“但章程却发现,自己手上的银库里,居然只有存银二万两出头!”
“所以,白银一项又亏空近五十万两!”
“即使是风调雨顺的时节,凌州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填补如此巨额的亏空,更何况凌州去年还遭了洪灾!”
“臣尽力筹措,也不过勉强保住原有的数量。”
“现在府库之中的存银,还剩下一万多两,殿下可以去验看!”
“臣上任以来的一年之中,根本什么事都不敢做,因为根本没有银钱啊!”
“这些事情,殿下可以询问刺史府中的其他人,若有不相符的,臣愿意与之对质!”
周牧听完章程的哭诉,简直难以相信。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章程如果说谎,很快就会被刺史府中的其他人揭穿,对他根本没有好处。
如果章程所说为真,那么在这遭受洪灾的一年之中,章程只花掉了不到一万两白银,这可以说是相当俭省了。
“既然你发现了府库账目有问题,为何不向朝廷举报?”周牧问。
“这……”章程一时噎住,没有说话。
“嗯?你还有所隐瞒?”周牧沉声问道。
章程咬咬牙,把心一横,说道:“此事乃是官场惯例,每一任都会多多少少接下一些前任留下的亏空。”
“臣原以为凌州城的这些亏空都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自然不敢向朝廷举报。”
“后来臣才知道,臣的前任造成了巨大的亏空,根本不是寻常的官场旧例。但那时……臣已经上任了四个月,已经不可能向朝廷举报了!”
周牧听明白了,每一任留下一些亏空,下一任装作没看见,这算是一种官场默契。
但章程的前任做得太过分,章程发现得又太晚,才搞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么说来,你把凌州城治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你的前任给你留下的亏空造成的?”周牧沉声问道。
“殿下明察,臣上任不过一年,臣就算再无能、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把凌州搞成这样!”
“凌州城现在的情况,并非一年之内能成,而是早有隐患啊!”
周牧听着章程的话,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
章程说得有道理。
以凌州城的先天优势,章程在一年之内把粮仓、银库亏空成现在这样,确实很难。
这么说来,章程的前任嫌疑极大!
“你的前任又是何人?姓甚名谁?”周牧问道。
“臣深恨此人,故而早就了解过了!”章程咬着牙齿,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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