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山花摇曳的原野尽头,缓缓的坡地上挺立着一颗巨大的参天古树,这棵树树干粗壮,枝干冲天,茂密的树冠交织成一把绿色的大伞将大片树荫投向地面。
苓站在坡地下踮着脚尖好奇的向坡上望去,远远的,她看见坡地上的参天古树下隐约端坐着两个人。苓的一颗心怦怦的跳动着,好像没来由的强烈期盼着什么似的,迫不及待的迈步向坡上走去。
就像坠着千斤重担般,苓感觉自己的双脚异常沉重,不管怎么走,她与那坡地之间都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坡地上,那树下的两人始终静静的坐着,样貌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苓瞪着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谁知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金光灿灿,晃的她睁不开眼。
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苓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的是母亲垂泪的脸和父亲焦急踱步的身影。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我已经死了??’
岚夫人见女儿忽的睁开了眼睛,激动的一声惊叫,翊闻声奔过来,见女儿果然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定在椅子上。
苓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她转转眼珠环视四周,发现此刻自己竟躺在起居殿二楼卧房的大床上,不由得心下一惊。
在得知自已既没有死,也不是在做梦,而是被救回了龙栖城之后,苓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了两行劫后余生的滚烫泪水。
听母亲说,她是在城后的密林守护神殿附近被找到的,找到她时,她早已昏了过去,全身被大雨浇透,但身体却异常温暖。
母亲的话让苓大惑不解,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明明还身处密林深处,但为何却是在密林外的守护神殿附近被找到的呢?在她昏过去的瞬间,那团银色的光亮和温暖的触觉又是什么?难道是废弃神殿中的森林守护神显灵救了她不成?
头昏脑涨的苓在对待自己擅闯密林一事上还没犯糊涂,她在父母跟前胡乱编了个谎话,说自己本就身体不适,又练剑练得太过辛苦,所以才会不小心昏倒在神殿旁。
岚夫人对苓的谎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的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翊则一脸奇怪的望着女儿,最后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苓囫囵睡了一夜,醒来后经过仔细检查,不仅毫发无伤,甚至奇迹般的连伤风受寒的症状都没有。宗室众人一直相信苓生来就受神明庇护,经过此事后,就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但神明庇护也没能让苓免于责罚,岚夫人认为女儿平日里东跑西颠太过顽劣,一点也不像宗室中的其他公主们那样端庄矜持,于是处罚她禁足一个月闭门思过,而且还没得商量。
被禁足的日子里,苓百无聊赖,每日心不在焉的跟着长老们学习族规律法、统驭之道,每到日头快要升到头顶之时,她都会条件反射般的紧张一下子。
以往下了课闲暇时,苓不是跟兄弟姐妹们一起读书闲谈,就是跑到祖母的花苑里喝茶嬉戏,如今她却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么魂不守舍要么神游天外的坐在窗前发呆。
宸一脸不解的望着变了个人似的苓,困惑的连连摇头。
被禁足的日子里,苓几乎每晚都会梦见那棵挺立在一片绿草如茵的坡地上的参天大树。在这个奇怪的梦中,她无论如何加快脚步都始终无法走上坡地,也始终看不清树下两人的样子。
梦中的她是那么的殷切盼望着,不顾一切的想要接近,可每每梦醒之后,又是那样的怅然若失,空空落落。
一天夜里,苓做了一个不一样的梦。梦里,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轻声召唤着她,她追寻着那个声音,步履轻盈的奔出龙栖城,一路飞奔向雾霭密林。
黑夜静谧无声,夜空中漂浮的银河光带不时变换着奇幻的色彩,一轮紫色的圆月散发着幽幽的光亮高悬在密林上空。
雾霭密林中,星星点点的荧光闪耀在林间树梢,森林深处传来阵阵轻声呓语,不知惊扰了谁的清梦。
苓在暗夜的密林中飞快的奔跑着,清凉的夜风夹裹着花草的芳香轻抚她的秀发,仿佛只需轻轻一跃便能乘着夜风飞上云端,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行不多时,前方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
月光下,草地中央的湖面像一面平滑的银镜泛着迷离的光。四周静的出奇,连虫鸣也消失不见,整个世界都沉沉睡去。
苓沉醉的坐在月光下的湖水边,似乎忘却了一切的烦恼,连灵魂都安静下来。她沐浴在月光中,用心感受着大自然的清风明月,忽然感觉心中了无牵挂,只有无尽的自在和快活填满了胸膛。
正在惬意间,不经意的一瞥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一下扰乱了她的心绪。
在湖的斜对岸,一个优美的剪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人穿着寬大的袍子,長長的頭髮如瀑布披散下来,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銀辉。
仔细观瞧,那人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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