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阳城外,柳树林边。
梅应怜蹲在一棵树旁。
洛沧海为了以防不测,提前让梅应怜在城外等着。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骨气的,”洛沧海的声音自树上传来。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二世祖,你现在反悔可还来得及噢,傍上了,下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啊。”
洛沧海倒挂在树上,看着抬头的梅应怜,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
“我们去哪。”
切,一如她的做法。
“无趣。”
洛沧海轻身跳下,拍了拍身上的柳叶,“走吧。”
“去哪。”
“去和你的老爹道个别。”
...
十里白幡。
数具棺材,放着梅生一家。
棺材之上,供奉着梅生之灵位。
随行之人无比身披白布,或有蹒跚的老人,或有脏泥满身的农夫,掩泪而泣。
确是周围乡里的村民,自发为这梅大善人送行。
木棺之财皆是乡里众筹而来。
梅府一案因为被六扇门接管,这场丧事一再被推迟,直至今日,才能将梅生的尸首入土。
墓地是一些商人在泾水城外选的一块还算不错的风水地。
可惜这白幡之下,竟无一人和那逝者有所关联。
队伍最后面,洛沧海斗笠上也披着白布,难得没有嬉皮笑脸。
而在他旁边的梅应怜,却已是哭的泪脸涟涟。
脸上的脂粉也脱落了许多。
“你为何要过来?”
“死者为大嘛。”洛沧海打着哈欠。
“我父亲生前便喜欢帮助周遭乡民,但凡谁家有所困难,父亲定是倾囊相助,
他从小便教导我,为人应当身正,多行善举,少做恶事......”
梅应怜颤抖着,不断擦着脸上的泪水。
她很想扑上去,抱着父亲大哭一场,可她不能。
“母亲最是疼爱我,我不喜欢女红,她便教我抚筝,教我赏花......”
“大哥从小便维护我,直到我喜欢练武,便偷偷教我御马,我小时候每次被其他孩子欺负,
他总是替我出头,明明他自己也打不过......”
“你说我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恶事,要承受这样的结果。”
“你那日到底见到了什么?”洛沧海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前方队伍里,不时有几个人回头瞅向这边,似乎是看什么新鲜的事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日有人拜访父亲,父亲脸色很怪,我能感觉到,他很慌乱。”
“他让一位亲信叔叔带着我离了府,大哥不肯走......”
“那位亲信叔叔去了泾州府,他让我等他,若是没等到他,便让我跑......”
“亲信叔叔死了,父亲死了,大哥也死了,就我还活着......”
梅应怜声音愈来愈弱。
身后不时有带着白布的人加入着队伍。
“我本该随他们而去,可我不甘,我不甘那群人还活得好好的,
我一直跑,一直跑,我要活下去,我要复仇.....”
梅应怜一个磕绊,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被洛沧海扶住。
“有些不对劲。”洛沧海低声说道。
“什么?”梅应怜双眼有些红肿,似还未从伤心中反应过来。
“后面人步伐沉重,都是有内功在身的人,他们几人手上虎口位置有老茧,这是握刀久了......
我们被包围了。”洛沧海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梅应怜下意识的想要拔出腰间的短剑。
“动手!”
两人身后一个大汉眼尖,立马一声粗吼。
送葬队伍里面迅速走出二三十人,纷纷撕掉身上的白布粗衣,露出里面的青衣朴刀。
“六扇门办案,旁人迅速避让,违者杀无赦!”
送葬队伍一下子被打散,但那二三十青衣捕快却将洛沧海二人包围起来。
旁边林子里又出来十余骑,为首一人身穿锦衣,面色阴沉,鹰钩鼻,正是封轺。
“我们不跑吗?”
梅应怜握着短剑的手不停出汗,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洛沧海却丝毫不慌的模样,有些焦急的问道。
“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你吗?”
洛沧海皱着眉头,瞅了眼梅应怜,“你别尿裤子了。”
梅应怜看见封轺后,头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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