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趣本身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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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她总是在每一个灰色的日子里,把阳光洒进来。关于爱,她总是那样纯粹透明,不曾丝毫掩饰。可她,又是那个温雅并不多言的女孩。她总是那样,像个谜一样的天使,但又简单得能被一眼看穿。”

陆辰安需要在冷热不均的日子里,强化自己的触觉,他真怕这是一个漫长而华丽的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温和的阳光透过隔窗歪歪斜斜地洒进来,安静地落在地面。

温梦雪还没有醒来,橘色的光芒停憩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世界变得柔软起来。

陆辰安靠着窗台,眼前恍若一个耀眼的梦。

黄昏时分,陆辰安带着温梦雪去了回族乡,那里是一群回民开的面馆。

许是多日飘雪,晴朗乍现,天空显得极其湛蓝,哪怕晚来的夕光也是那般明朗耀眼。

而回民区也是全是木架搭建起来的饭馆,跟宾馆的层级有些类似。一共分了七层,每一层的菜色品级都不一样,但都没有太昂贵的食物。即便是坐在五层上,拐角的阁楼也是露天的,见过苍山泱水的温梦雪,依旧对贫瘠的草木有着自己强烈的审美。她忍不住惊叹,闭着眼睛,大口啜饮着这里原生态的美丽。而不时刮来的风沙,弄得衣服一层灰尘,也让她不由得想到金庸古龙武侠里的剧设画面。

望着她,陆辰安不禁想到了“食尽烟火,仙客皮囊”,她是有趣本身。

回去的路上,风似乎更大了些,卷起风沙,呼呼作响。夕阳的光芒被遮挡,只把人的影子拉得细瘦绵长。

陆辰安拉紧她的手,贫瘠岁月里,爱,便是富饶和辽阔。

离开西宁的那天清晨,天气又变回往日,雨雪漫天。

陆辰安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行李,带着温梦雪从一侧的小巷子赶过去。巷子背阴的地方,仍然被往些日子的积雪和冰石覆盖着。此刻雨雪的夹击,让地面变得更加冰冷寒滑。

温梦雪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像是在过天桥一样。

陆辰安不时地回头,一边感到好笑,一边又极担心。于是,他加快了步伐,率先赶到巷子另一头。然后又回来牵着她慢慢地走过去。

而从巷口出来,不远处便是那条通往站口的主路。而此刻,无论是主路还是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了。似乎,恶劣的天气并没有丝毫影响。卷着包裹,拉着行李进出站的旅客,他们行色匆匆;贴着广场来回徘徊游走的商贩,叫卖声穿透雨雪……陆辰安眼里满是跃动的色彩,和如潮水般移动的人群。

俨然,古代烽烟下的古战场,混乱得敌我不分。

陆辰安依旧先把行李送到主路口,然后回来接温梦雪。而温梦雪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本来像个雪人一样,脸和手都缩在里面。但望着此刻的场景,也跟着激动起来,完全变成了惊喜的小孩子朝着陆辰安开心地跑去。

陆辰安一边担心地喊着“慢些慢些”,一边快速地迎上去,紧紧地抱住。

眼前的主路此刻正被往来的行人频繁踩踏,石板街上开始缓缓漫开肮脏的污水。

长长的队伍里,寒冷的风来回自由地穿梭。

后半程路,拗不过温梦雪,买了硬座。自是不必说,车厢内乱成一团。大包的行李,硬是挤来挤去,来回找位置的乘客,把道路堵得死死的。虽然这样的现象,陆辰安已经司空见惯,但是此刻身旁站着温梦雪,让他着急得皱起眉头。

然而,温梦雪可让陆辰安出乎意料。她不仅没有感到烦乱,反而睁大了双眼,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不过并没有过多会儿,脸上的表情开始渐渐变得僵硬。

刚开始,只觉得新奇,她没有挤过火车,更没有见过这样混杂而宏大的场面。但慢慢地,她看到一个稍上了年纪的老人,呆呆地站在过道里,怀里抱着用麻袋盛装的简陋行李。而黝黑褶皱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极不协调。他不断地望着挤来挤去的旅客,内里透出大簇的惊恐、慌张,像个走散的小孩子,僵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怎么了?”

他俩还没有去找座位,这会儿正站在车厢口。陆辰安半个身体挡着来来去去的人。

“你看那个爷爷,他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座位。我们过去帮帮他吧。”

温梦雪用手指着夹在过道里的那位老人,表情尽是担忧和同情。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问问。”

“我要跟你一起过去。”

“里面太挤了,你还是站在这里等吧。我很快就回来。”

陆辰安刚迈出一小步,一队身穿藏青色高个子的乘务人员赶过来,着手处理这节车厢里的秩序。

除了行李被放到货架上以外,老人的座位似乎并没有着落。而且他还不时地盯着被放到头顶上的行李,似乎有些担心。

温梦雪和陆辰安走上前去,老人操着一口浓重的陕北方言,慢吞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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