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六刻，重阳宫布膳。
看着鱼贯而入的弟子手捧一道香气四溢的番茄炒蛋。
坐在上首的一众真人面如止水、波澜不惊。
实则腹中馋虫早就被这浓郁菜香勾了出来。
若不是灵果数量惊人且难以存放。
他们才不舍得让三、四代弟子都入席品尝这道珍馐。
口腹之欲，虽为修道之人不齿。
但民以食为天，加以灵果入菜这等妙事。
自然是吃独食最舒服。
见整整二十盘番茄炒蛋已尽数上桌。
丘处机迫不及待地就要宣布开席。
身侧就坐的师弟王处一赶紧咳了几声。
示意他今天的主角神厨老菜头来没来呢。
丘处机面上一红，有些尴尬。
正想吩咐童子前去请老菜头入席。
却见门外走来一道人影。
来人脸上、身上皆是脏兮兮的都是火灰。
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
较之昨日又更显虚弱之态。
不正是他要找的老菜头吗？
“菜老先生，您总算是来了！”
“快，快请上座！”
丘处机赶忙招呼。
段临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人也停在了大殿门口。
遥遥向丘处机几位真人行了个礼。
“小老儿已用过，就不叨扰各位真人用膳了。”
“加之今日劳神甚巨，恐力不能支。”
“特来与各位真人告假，让小老儿返回别院歇息。”
丘处机几人面面相觑。
“这…唉，老先生辛苦了。”
段临川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怕是操劳这么多餐食，真的耗尽了精力。
众人自然也不好强留他陪在这用膳了。
便打算吩咐弟子送段临川回去休息。
段临川却是摆了摆手。
“真人不必费心。”
“小老儿还有一事相求。”
见老菜头还有事说。
丘处机当即和颜悦色道：
“老先生请说，只要是贫道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好，此事简单，丘真人完全可以做到。”
“那就是……小老儿对今日入席之人还有些小小要求。”
段临川顿了顿，伸出手指指向坐在三代弟子席上的赵志敬。
还有四代弟子席上的鹿清笃、胖道士。
“你、你、还有你。”
“你们三人福缘浅薄。”
“与这灵果亦是无缘。”
“不得食之！”
段临川话音刚落。
大殿之内的三四代弟子顿时哗然一片。
若是别人说这种事。
他们必不会当真。
可这菜老先生是谁？
灵果的发现者！
饕鬄盛宴的操持者！
连掌教真人丘处机都对他恭敬有加！
这样一位高人前辈所说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何况修道之人最忌福缘之事。
你赵志敬是丘处机的大弟子。
若无福缘那岂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何德何能还能赖在掌教真人膝下聆听教诲？
段临川此话一出。
就连丘处机看向赵志敬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凝重了。
赵志敬哪里还坐得住。
这老菜头的三言两语可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原本和尹志坪相比，自己就天赋平平。
也不得师傅丘处机喜爱。
在三代弟子中就多有尴尬。
段临川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发难。
他没有半点准备。
此刻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耳边尽是师弟们窃窃私语的嘲讽。
还有师傅那刀子般的眼神……
赵志敬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浑身因愤怒、恐惧而战栗。
理智在一点点崩塌。
最后竟指着段临川口不择言怒喝道：
“你！你这该死的老匹夫！”
“你竟然污蔑贫道！”
“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妄论福缘？！”
段临川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仿佛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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