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在太安城是一个禁忌的词汇,没有人敢在公开的场合,谈论北凉。
它就像一块大禹朝的伤疤,永远地留在了大禹朝的北方边境,永不消逝。
往上数二十年,北凉还在。
那时候北凉下辖三州,幽州、凉州、陵州,凉州城是整个禹朝北方,最繁华的城市。
北凉王府,就在凉州城。
北凉的百姓拥戴北凉王,拥戴北凉军,他们都认为没有北凉王府与北凉军就没有北凉的安宁。
民心所向,兵强马壮。
北凉坐拥三州之地,麾下骑兵二十万,步军十万,三十万大军所向睥睨。
那时的北蛮根本不敢袭扰大禹朝的北方边境,反而时刻防备北凉铁骑北上。
长久的太平,带给了太安城中达官显贵们一种错觉,这天下太平是应该的。
有没有北凉军,有没有北凉王,都一样。
永宁县,府衙。
陈修独自坐在桂花飘香的庭院中,四周静谧得只剩下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他手中捧着的那本书,书页泛黄,封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似乎承载了岁月的沧桑。
他着一袭青色长衫,显得儒雅而沉静,然而眉宇间却掩不住那深深的忧郁。
“北凉,北凉……”
他念叨着这两个字,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那辛辣的味道直刺喉咙,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难以名状的苦涩与辛酸交织在一起。
酒入愁肠,他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尽的思绪所淹没。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那声音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陈修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和书本,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那扇紧闭的木门。
他心中不禁猜想,这深夜来访的究竟是何人?李济生?莫非秋收那边出了问题?
陈修打开门,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稍感意外。
只见一位白衣贵公子站在门外,月光下,那袭白衣如雪,飘逸出尘。
“萧兄?你怎么来了?”
这位便是来自长庚城的官员萧楚,他面容俊秀,男生女相,带着一股淡雅的气质。
在夜色的映衬下,他显得格外俊秀,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陈修微微一愣,随即邀请萧楚入内,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怎么萧楚那神态,有些像女人?
人多的时候还不明显,可夜色中对方那神态相貌,着实有些迷人。
萧楚,是萧璃的化名。
她不光来,还带来了两壶好酒,还有一些小菜。
“怎么?我不能来么?”
萧璃微微一笑,与陈修走入了院落中,见到石桌上的酒杯,萧璃说道。
“看来我来的时机刚刚好,陈大人在一个喝酒,也不怕醉?”
陈修耸耸肩,道。
“醉了就醉了,一醉解千愁,没什么不好的。”
二人落座后萧璃取出酒水与小菜,好奇地盯着陈修桌上的那本书。
“这是什么书?”
陈修轻笑一声,道。
“萧兄肯定没看过,这本书叫《北凉详地记》,在如今的大禹朝算是禁书,没人敢刊印了。”
萧璃沉默了片刻,说道。
“今日在城外的农田前,你说的那些话我还记得,你,一直很怀念北凉是么?”
陈修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璃,问道。
“萧兄,你虽然在长庚城做官,但你一定不是我们这三州的人,对吧?”
萧璃来了兴致,道。
“你看得出来?”
“当然。”陈修仰面而笑,说道:“如果你是土生土长的三州人,就该知道,没有人不想念北凉。”
萧璃的秀眉微蹙,道。
“你们怀念北凉我能理解,可是北凉的存在,会威胁到大禹的安稳,为了当时的朝局与大禹的稳定,削藩势在必行……”
“呵呵!”陈修冷笑了一声,为萧璃倒了一杯酒,说道。
“北凉王府在的时候,有北凉军镇守北疆,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永宁县边上那金鸡山知道吧?那里曾经驻扎着北凉军,有他们在我们永宁县的百姓从未担心过蛮族入侵,现在呢?”
陈修端着酒杯,道。
“北蛮三番五次袭扰大禹百姓,那群驻扎在边境的边军,几乎都是酒囊饭袋,哪有过去北凉军一半的本事?我想问问那位先帝陛下,这大禹朝安稳了么?”
萧璃被陈修说得心情烦躁,饮了一杯酒,反驳道。
“难道留着北凉王府,就是好事?你怎么知道,这北凉王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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