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更改考试时间这种紧要事,教育室需要提前通知考生。
周铁虎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古怪起来,遮掩似的喝了口水。
“可能是刘主任工作忙,给疏忽了。”
“什么疏忽啊,我看刘春花那老妖婆,就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王翠娥把洗好的大红枣,放在盘子里端来过来,捏起一枚最大的,递给张飞。
“我在乘务段都听说了,刘春花的弟弟今年要参加火车司机考试,好像叫刘二峰,张飞的成绩那么好,参加考试,肯定能拿前三名,她还不得防着点。”
刘二峰.张飞在脑海中找出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刘二峰确实是张飞的同学,不过是隔壁班的,成绩好像还不错。
在毕业散伙会上,刘二峰还特意找到张飞敬了一杯酒,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预祝张飞前程似锦。
当时张飞还觉得奇怪,他跟刘二峰数面之缘,并没有交往,刘二峰为何会如此的热情。
现在想来,那时候就被刘二峰盯上了。
果然,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
王翠娥越说越气愤,越气愤越说,最后猛地一拳捶在桌子上。
“刘春花这样搞,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有没有一点阶级感情?张飞的父亲可是为了段里面牺牲的,不行,我得去找张段长反应这个问题,不能让咱家孩子受了委屈”
见王翠娥换上鞋子,要出门,周铁虎站起身拉着她的胳膊。
“这不是没有耽误事儿嘛,张飞只要明天通过了审查,一样参加考试。”
“老周,我发现了,你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刘春花不就是个副科长吗?在教育室里她是头排,我这个工人阶级可不怕她。”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是影响不好。”
见王翠娥还不依不饶,已经抽出武装带扎在了腰间,非得找段长反映情况。
张飞站起身嘿嘿笑:“姨,周伯伯说得对,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通过火车司机的考试,不是跟刘科长置气,等我拿到了第一名,咱们气死那个老妖婆。”
说着话,张飞默默把刘春花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王翠娥闻言上下打量张飞。
在确定张飞说的是真心话后,她长叹一口气:“你这孩子,跟你爹太像了,什么事都想着顾全大局。”
周铁虎虽不想把这事儿宣扬出去,也不能委屈了自家孩子,再加上刘春花办事儿不讲规矩,他决定明天亲自陪张飞去教育室参加审查。
张飞忙道谢。
他是三代贫民出身,又是在京城长大的,家庭出身和档案都没有问题。
但是。
审查是一件非常严肃和复杂的事情,经常会出现很多的小状况。
有周铁虎这位老火车司机跟着,就算是刘春花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动手脚。
张飞又拉了会家常,眼看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多,便起身告辞。
周铁虎和王翠娥把他送到楼下,看着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才回到楼上。
王翠娥捏起大红枣,‘咔嚓’,咬一口:“没想到老张的儿子这么沉得住气,刚才要不是他拦着,我踹了张段长家的门不可,非得惹下大麻烦。”
“你也知道会惹下大麻烦,为啥不收着点脾气。”周铁虎戏谑的笑道。
这些年,因为王翠娥的火爆脾气,他没少跟在屁股后收拾残局。
王翠娥妩媚一笑,娇嗔道:“铁虎哥哥,我不是还有你嘛。”
周铁虎心中一阵鸡动,一个箭步,猛冲上去
夜、黑乎乎。
夜、静悄悄。
由于管制,晚上十点多,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
张飞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京城街头。
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响。
在此之前,他没想到周铁虎和王翠娥会如此的热情。
看来这年代人情关系和同事关系,远比后世紧密得多。
另外,周铁虎之所以答应带张飞去审查,也有补偿张飞的心思。
张飞今天晚上,要是跟一个毛头小子似的,非要跟着王翠娥一块,到张段长家大吵大闹。
张段长追查下来,刘春花可以用各种理由搪塞,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挨顿批评。
而张飞,甚至是周铁虎,都得落下‘刺头’的坏名声。
这年代,集体利益高于一切,团结高于一切。
任何破坏团结的人,都会被集体内部的人排挤。
还有就是考试提前五天进行,明天通过了审查后,他得继续肝书,争取在考试前,把火车驾驶技术点满100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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