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连银舒打趣自己,律书正要回话,就见明眸皓齿的女子已经转而与三妖解释起来了,似是方才只是她随口一提,并没有放在心上。
换好茶的玉琴一回来,便听见了连银舒的一番话,倒好茶后,她退到一旁。
殿内四妖一人,连银舒坐着,左边是律书,面前是云画与知棋。玉琴回来后,她便站在了连银舒的右手边,接替云画,成了离连银舒最近的那一个,知棋和律书不变。
知棋很是不认同连银舒的话:
“姑娘这话可真不吉利,什么叫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姑娘只是心绪宁静罢了,人还是活着的。姑娘莫要妄自菲薄,姑娘的性子才不无趣,每每与姑娘闲话,奴婢心中都分外欢喜!姑娘是活人,双眼又怎会透着一股死气?如此,岂不怪哉?姑娘不过是行为举止稳重,少了些少年人的急躁罢了。
我们的差事就是伺候姑娘,宫里的东西,每日都有妖送来,不用我们耗费多少妖力,因而渐渐的荒废了修炼。不过律书与云画上进,闲时也不曾歇息,只是一脑的用功。幸而还有玉琴陪我一齐偷懒,只做分内之事。
说起这事,不瞒姑娘,起初,我也是对姑娘不喜的,只因姑娘是人族。可姑娘到来后,我和三位姐姐便改观了。姑娘有自知之明,又不曾惹是生非,还生得如此貌美,实在是很难让妖不喜。”
这话让我想起了琥珀,只不过,琥珀的没知棋这么活泼,她要稳重些,也不知道攸宁家的情况怎么样。
“人贵有自知之明。”
见知棋句句尽是肺腑之言,云画也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
“照姑娘这么说,王的确委屈,但姑娘也着实无辜。奴婢曾听二殿下说起过姑娘在人域的遭遇,纵使姑娘不愿入我妖域,想来姑娘母家的人族和灵域四灵也定不会让姑娘有机会逃脱。若不是我们四妖懂得审时度势,王又怜香惜玉,姑娘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无论是在人域,还是在妖域,姑娘的处境都如此艰难,我们又怎能不忠心侍候姑娘?姑娘也说了,这是王的旨意,就是不为别的,单只为了王,我们也得这样做。”
连银舒余光中瞥见玉琴认可的点了点头,又见律书也停下动作,面露肯定之色。
自此,便是连银舒与四妖说幽阙日后可能会常来宫中坐坐,她们也没再表现出讶异,只是道了句奴婢知晓。
沐浴过后,幽阙同前来回禀的赤衡说了此事。赤衡本是不愿的,但触及兄长眼中的坚定,他也知晓自己无力让他收回成命,便只好点头答应。
也是从这日起,时隔几日,幽阙便会来连银舒这儿坐一坐,每月都会与她用一次膳。四妖与赤衡习以为常,而其他的妖族,半点都不曾知晓,只是恭恭敬敬的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幽阙或是早膳时、午膳时分,再是用晚膳的时辰过来,今日,他却是一反常态的在晚间到来。
彼时,连银舒在榻上看知棋托妖从人域搜罗来的话本子,四妖刚进来想要服侍她安置,便见一团带着酒气的黑雾浮现。
时辰已经不早了,云画见幽阙身上满是酒味,有些迟疑,直至玉琴和律书将她拉走。
浓郁的雾气乍一显现,连银舒便绷紧了身子,脊背离了贵妃榻,坐姿端正。她攥(音钻)紧了手中带着香气的帕子,眼底更是凝着一层薄冰:
攸宁梦的这具身体,酒量不是很好,只是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头就有点晕了。要是他在这儿多待会儿,怕是得醉。
见连银舒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很是忌惮,幽阙在得知其中缘由后,非但不曾远离,还愈发凑更近。见他起了捉弄自己的心思,连银舒暗叹一句孩子气,嗓音绵软:
“王明知我不胜酒力,还凑得这般近,莫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这几月来的相处,无形中拉进了一人一妖之间的距离,让他们少了些生分,也对彼此多了几分熟悉。
连银舒不说,幽阙还没觉着有什么,直到她开口,他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不胜酒力,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声音便软得不像话了。
幽阙线条刚硬的剑眉蹙起:
“便是女子,你的酒量也太浅了些。偏生你又有这样一副好容貌,这酒量于你不利,得练练。”
攸宁绣珠想帮攸宁梦练胆量,你又想帮我练酒量,明明一人一妖,一男一女,却都想帮人锻炼,真是······
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幽阙便因为连银舒的一番话,将她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当中。都要养她几十年了,还不算是自己人吗?他这妖,许是因为在家中最长,便是做了妖王,也总是爱为妖为人操心。他想着,攸宁家的大小姐虽然整日里都在后宫待着,但妖域对她虎视眈眈的妖可不少。
她身边的妖婢又如此弱小,真要有妖闯了进来,怕是都敌不过。不若帮她练好酒量,这样也有些自保的能力。
至于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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